宋聿眼前一阵阵发黑。
一个恐怖的念头，爬满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。
池妍被野兽啃食干净了！
“禛总.......”他喃喃。
只见男人像冰封的雕塑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，只是目光空洞望着，却始终没有上前挪动一步。
宋聿用传呼机联系生还的暗卫之一，低声问，“夫人跳伞前，穿的是什么衣服？”
“白色上衣，天蓝色牛仔裤。”
“你确定吗？”
“我确定，我们三个都确定！”
宋聿差点昏倒。
真的是池妍！
主子找了三天，竟然等来了这个结局？
太惨烈了。
太残忍了。
太残酷了。
谁能接受得了？
时间就那么一分一秒划过。
不知过去多久。
只听燕禛哑声说：“继续找人。”
宋聿和几个暗卫惊愕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？给我找她。”男人抬步往前走，刻意避开了那一堆白骨，“你们别看，这不是她。”
宋聿追上来，痛心疾首道：“禛总，是夫人，您别欺骗自己了，把夫人带回去吧，她需要入土为安！”
下一秒，脸颊上挨了猛烈的一拳。
他难以置信，盯着眼前男人俊美却黯然的脸。
“我说了，不是她，你再敢多说一句，我杀了你！”
“禛总！”宋聿哭了，“我知道你痛苦，可我们得接受事实啊！我已经联系暗卫了，他们说，这就是夫人，衣服都是一样的颜色。如果我们不带走夫人的遗骨，等过几天，这些骨头也会被饿兽啃干净的！”
又是一拳。
打完后，男人身体摇摇欲坠，声音嘶哑到像灌满沙子，“我都说了，不是她，绝对不是她，为什么要胡说八道？”
几个暗卫一脸惨白，过来扶住燕禛，每个人都是低声劝谏。
男人却是将他们甩开，一步步来到尸骨旁。
他漆黑的瞳孔映照出一地的鲜红和斑驳，薄唇轻颤翕合，“不是她，不是，绝对不是......你们骗我，这不是她，不是.......”
宋聿觉得整个深谷，好像都被巨大的悲恸笼罩了。
明明燕禛没有哭，也没有崩溃，但他就是觉得这位主子，失去了魂魄，如同行尸走肉。
那眼里深深的绝望，让人看一眼便心如针扎。
直到突如其来的声音，“燕禛，你这个混蛋！！”
是边君野。
他冲过来，对着燕禛的脸便是狠狠的一拳。
男人身体摇晃了下，眼看要跌倒，暗卫扶紧了他。
边君野还想打。
其余几个暗卫将他拦住。
过来的人还有沈听澜、陆京闻、姜轻寒、周辰。
沈听澜看到那一滩白骨时，吓得失声尖叫，陆京闻忙将她抱在怀里，捂住她的双眼。
沈听澜全身发抖，哭了十几秒，才敢再次看向那堆白骨。
她声音抖成筛子，“燕禛，她.....她真的是妍妍吗？”
男人双眼空洞，像漂浮在云朵上的棉花，没了任何气力，瘫在几个暗卫怀里。
姜轻寒红了眼，“阿禛，你说话，真的是她吗？”
宋聿痛心道：“是夫人，我们得把她的尸骨带回去化验，身份会确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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