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一起打!”说完,他握拳重重打在身边一男子脸上,男子捂着脸痛嚎一声,哈哈大笑着握拳打向另一人。
就这样,阁楼上人群互相打了起来,一时间呼喝声,大叫声和笑声,在屋顶上交错响起,使得这片漆黑的夜变的生动活泼起来。
“嘶。”杜灵溪后退几步,捂着脸疼的倒吸口气,她感觉脸快毁了,额头鼻子嘴巴,眼睛每个地方都疼,疼的感觉不到五官存在,好似麻痹了一样。
“一群疯子,专打脸!”看着前方打成一窝蜂的人,她捂着脸咬牙切齿呢喃着,下一瞬。
杜灵溪脸色一变,双脚试探着踩了踩瓦片,心有疑惑:脚底……的瓦片似乎有些不对劲!
突然,她眸中一惊,连忙对前方打架的人大喊。
“别打了,屋顶要塌了!”
“啊?什么?”众人没听清什么意思,杜灵溪不管不顾,纵身向下一跃,恰在这时,身后响起震惊天地的“哗啦”声,和人群惊叫声。
飞扬的尘土从后面扑来,杜灵溪轻飘飘落到巷道中,尘土呛到了脸上,她用力呼出鼻中尘土,又用手快速拍打着头上身上的尘土。
听到后面的哀嚎声,杜灵溪转身看去,只见夜色里,一排漂亮的阁楼中间少了一大块地方,看起来及其别扭。
杜灵溪哑然失笑,抬手捂着肿起的脸,走向坍塌的阁楼中,眯眼看着倒在地上哀嚎的人。
只听一个年轻的声音痛苦嚎叫着:“哎呦,你压到了我了,快起来!”
一人跟着嚎叫:“痛死我了,赶紧起来,我腿快断了!”
“我胳膊,我胳膊,哎呦疼!”
“……”
无数的声音在碎瓦片上嗷叫着……
这么大的动静,引来了远处阁楼里的人,他们提着灯小跑着过来观察情况,就诧异地看到了这个坍塌的阁楼,和碎瓦片上摞在一起的人。
“怎么了?”后来的人手挑着灯,站在塌了的阁楼前指指点点,似乎在议论着当时情况。
这时,观看的人群后传来一声怒吼。
“怎么回事!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!”
随着吼叫声到来,围观的人挑着灯笼快速回屋,不愿掺和进来。
杜灵溪转脸,就见盈盈灯光下,一个身穿黑蓝色衣服,长的一脸凶相中年人走了过来。
因为只有杜灵溪一个人站着,中年人一眼就看到了她,走到她身边看着坍塌的阁楼,手指了指她,又指了指地上的人横眉怒目道。
“你们这是想造反吗?不要以为当了家主的义子,就能无法无天,告诉你们,你们现在都还归我管!”
杜灵溪捂着脸低头不语,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,虽然脸肿了,但是不知道肿成了什么样,她怕被认出。
看到这人指着自己大吼,杜灵溪一颗提起心总算放下来了,暗自呼出一口气,她慢慢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。
这时,总管吴东刚好将目光移向杜灵溪,看到她红肿的如同刮了毛的猪脸时,惊的手中灯笼掉在了地上。
纸灯很快烧着了,又很快灭了,四周陷入黑暗之中,却传来吴东夸张的惊乍之声。
“哎呀我的妈呦,这谁啊这是?怎么这么吓人!”
杜灵溪低头,看着地上燃的只剩下火花的灯笼没有说话。
这时吴东身后的两个随从,递来一个纸笼,他接过灯笼,挑着灯走向坍塌的阁楼碎末中,仔细一看。
每个人脸上都肿如猪头,甚至还有的流了血,看的吴东拧眉“啧啧”几声,指着他们嫌弃的怒吼。
“你们都给我,滚回去好好收拾收拾,堂堂的家主义子,像什么样子,燕家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。”
说着,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们道:“你们啊,要我说什么好,就你们这些熊样,要是被家主看到,别说义子了,就是城门都不让你们进!”
叠罗汉似的摞在一起的义子都没有回话,最上边的人很快反应过来,连忙跳起来,跑到吴东身前低着着头。
下边的人陆陆续续站了起来,每个都低着头,一副乖宝宝任由训斥的样子,看的东吴连连冷哼几声,随即一脚踢在身边一人小腿上,发飙大骂。
“还他娘的站什么,没听到我说什么吗?赶紧滚回去收拾收拾,明天要再是这副熊样,别出门丢人现眼。”
那人连连点头,快速向巷道跑去,其他人紧随其后快速跑走了,杜灵溪夹杂在人群中,跟着人群在巷道中跑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