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融雪醒了过来，看到的是那长满青苔的天花板。一阵阵刺鼻的气味传来，这股恶臭让她顿时一个激灵，跳了起来。
她摸了摸自己的腰，居然已经不疼了。感觉到嘴角有异物，她擦下来看了看，能够分辨出是食物。
周围堆积着成堆的垃圾，背后一条传送带将这些垃圾不断地送入某个地方。这里看起来应该是个垃圾处理厂，在贫民窟也有这种地方，她认得出来。
也就是说，有人救了她，喂她吃东西恢复身体，然后把她丢在了垃圾堆里？想到这，她的眼角不由地抽了抽。
“呕！”这股味道太难闻了，她扶着墙吐了出来。
“你醒了？”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，红融雪狠狠地瞪了过去。看到那一串羚羊吊坠，她愣住了。
“羚羊？”
男人点了点头，随手从垃圾场里搬出来一张缺角的桌子，坐在了倾斜的桌面边沿上。
红融雪捂着鼻子，不可思议地看着他：“难道这里是你们的住所？”
“住所么？或许称之为避难所更合适一些。”男人耸耸肩，没有对红融雪的问题感到惊奇，看来早就习惯了。
“我们先出去好吧，这里我实在是受不了！”红融雪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涌。
男人跳了下来，在前方带路：“这边走。”
他沿着墙壁贴着垃圾山的线向上跑去，在垃圾山的最顶端反向一跃，抓住了对面固定在墙上的铁杆。借着惯性荡了一圈，松开手落到了对面的平台上。
那个男人挑衅地抬了抬下巴：“别愣着，走吧。”
真的是，不愧是羚羊的作风，这种熟悉地挑衅还真是好久都没见到了。
她退后一段距离，助跑踩在了刚才男人坐着的桌子上，飞跃到墙壁上，垂直向上爬了几步，反向跳跃踩在杆子上，跳向平台，一个翻滚卸力。
红融雪挑衅地回应他，男人竖起了一个大拇指，示意认输了。
垃圾场上方的平台通向一处厂房内的空地，空地上来来回回的几个人影抱着着垃圾桶在处理里面的垃圾。
角落里坐着的大爷叼着烟，享受着吐出了烟圈。
“他今年多大了？”红融雪悄悄问道。
“58。”
红融雪敬佩而又怜悯地看着老人。因为在她的认知里，没有人能活过60岁。
老大爷看到了他们，抬了抬头打了个招呼，就不管不顾了。
男人带着她来到了空地另一侧的办公室里，这间房子里堆放了一堆的杂物，仿佛是一个仓库一般。
“就在这吧。”男人说道。
红融雪将捂了一路的手放了下来，贪婪地呼吸着这专属于工业区充满了火绒味的空气。
“可算是能透过气了，先谢谢你救了我。”红融雪说道。
“别客气，羚羊都是一家人嘛，这是训条。”男人翻过堆积的杂物，在里面的箱子上坐了下来。他拍了拍对面的箱子，示意红融雪过来坐。
红融雪摇摇头，就站在杂物外：“你们有没有看见和我一起的那个人，看起来瘦瘦小小的，背上有很多伤痕？”
“那个人就躺在你身边，我们看他不是羚羊就没有管了。”男人不假思索地说道。
“所以你们就把他丢在街上了？！”红融雪提高了嗓门，让外面的大爷不由地竖起了耳朵。
“遭了！”看到男人点了点头，红融雪夺门而出，跑回了街上。
男人慢慢地走出了房间，站在门外，看着红融雪离开的方向手足无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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